Dec 13, 2011

Chinese translation of TIME article on the death of bin Laden

           

       

 欧阳铨

出生年月

194911 

性 别

 

工作单位

哈尔滨工程大学 

职 业

 教师

    

 0451-82519122

电子邮件

 ouyangquan@hrbeu.edu.cn

通信地址

哈尔滨市南岗区文化家园H1单元401

邮编

 150001

          

(高校学生需注明在读高校及学号)

 

 

 

 

 

 

 

 

 

 

                     

 

 

 

元凶末路

彼德·伯尔根

 

乌萨马··拉丹一直觉得自己堪称诗人。他的诗作都有些病态,而他在“9·11”事件两年后写的一首诗也不例外,在诗中他就曾冥想到自己之死。本· 拉丹写道,“让我之墓为鹰腹,永驻苍穹鹰栖处。”

而最终结果却是本·拉丹的坟墓位于阿拉伯海海底的某处,他在巴基斯坦命丧于美国海豹突击队之手,而后尸体被送去海葬。如果说本·拉丹的末路确有诗意,那应该是正义之诗,这使人想起乔治·W·布什总统的预言,也就是在“9·11”事件仅9天后对国会的讲话中,他一时口才超常发挥, 坚称本·拉丹和“基地”组织最终将被送进那座“历史上埋葬被唾弃谎言的无名坟墓”。  

虽说本·拉丹的尸体在52日葬于大海,埋葬本·拉丹主义的行动却已经持续了将近10年。确实可以说,这一行动始于本拉丹取得伟大胜利的同一天。乍看上去,“9·11”袭击似乎是“基地”组织的惊人胜利,一帮伊斯兰圣战者的乌合之众打得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鼻孔出血。不过进一步观察就会发现,此轮袭击的意义远非重大,因为对华盛顿和纽约的袭击并未达成本·拉丹的重点战略目标,即美国撤出中东,而他曾设想这将导致该地区由美国支持的专制政权倒台。

然而事态发展却恰恰相反:美国首先入侵并占领了阿富汗,然后是伊拉克。由于袭击美国本土招致报复,“基地”组织(阿拉伯语为al-Qaeda,意思就是“基地”)则失去了它所曾有过的最佳基地:塔利班掌权的阿富汗。从这一意义上讲,“9·11”事件和另一起突然袭击相似,那就是1941127日晨对珍珠港的袭击,这在当时也是一个惊人的战术上的胜利,但却引发了导致日本帝国最终失败的一系列事件。

·拉丹核心圈子里更精明的成员在“9·11”之前曾经警告过他,与美国为敌可能得不偿失,美国军方后来发现了一份写于塔利班垮台之后的“基地”组织内部备忘录,其中表明本·拉丹的一些追随者已充分认识到该袭击的愚蠢。2002年一名“基地”组织核心成员在给另一名成员的信中写道“很遗憾,我的兄弟我们在仅仅6个月内就失去了多少年来经营的成果。”

那次狂妄行动的责任完全应由本·拉丹承当,因为他把“基地”组织作为一个独裁政体来运作,尽管他有害羞和不自信的名声。他的儿子奥马尔回忆说,为他父亲工作的人都有一个习惯,在同首领说话之前要得到许可,得说“尊敬的亲王,我可以讲话吗?”加入“基地”组织意味着要以个人名义宗教式地发誓效忠本·拉丹,就像加入纳粹党要向元首宣誓人身效忠一样。 所以本·拉丹的组织就如纳粹党徒之于希特勒,成为其首领扭曲的战略目标的人质

要理解这一目标和本·拉丹所有行动的关键离不开这一点,也就是说他绝对坚信自己是执行神的意志的工具。简言之,他是一名狂热的教徒。这种教徒的狂热在他十几岁时就初露端倪。哈立德·巴塔尔菲是本·拉丹在沙特吉达街头踢足球的伙伴,他们是一起在那里长大的。他还记得他虔诚的朋友每天祈祷7次(比伊斯兰教规要求多两次),并且模仿先知穆哈默德,每周斋戒两次。作为娱乐,本·拉丹会把一帮朋友召到自己家里,一起高唱解放巴勒斯坦的歌曲。

·拉丹的家族作为主要承包商修缮麦加和麦地那的圣址而获得巨额财富,这就提供了他和伊斯兰最神圣之地的直接联系,从而影响到他的宗教狂热。本·拉丹20岁出头时在家族企业中工作;他当时是一位自命不凡的青年,同时还在一所大学学习经济学。

他的命运将随着1979年末苏联入侵阿富汗而改变。阿富汗战争促使这位亿万富翁的儿子启动一项雄心勃勃的计划,即用自己指挥的一小批阿拉伯人去对抗苏联人。这批人后来成为本·拉丹1988年创建的“基地”组织的核心,而当时抵抗苏联的战争已渐趋平息。“基地”组织的目的是在世界上其他地方开展圣战,最终打到美国去。因为他认为美国在带头搞一个西方阴谋,企图摧毁真正的伊斯兰教。在上世纪90年代,本·拉丹经常会把美国称为“邪恶之首”。

贾迈勒·哈里发是他在吉达上大学时最好的朋友,此人后来成了他的妹夫。他告诉我本·拉丹的动机中既有渴望又有恐惧,他渴望的是去执行他心目中神的意志,而他恐惧的则是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就会遭到神的惩罚。如此看来,在他认定的最大敌人面前不去捍卫伊斯兰,就是违抗神的意志,而这是他永远都不会做的。

1997年,当时我是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的制片人,我在阿富汗东部见到了本·拉丹,录制对他的第一次电视采访。他给我的印象是头脑聪明、消息灵通,举手投足更像一位神职人员,而不像一个即将成为革命者的人。他的追随者对他毕恭毕敬,称呼他为“大人”,并对他言听计从。

在这次采访期间,本·拉丹阐述了他打击美国计划的依据。在他看来,美国支持以色列及沙特和埃及的政权,使自己成为伊斯兰的敌人。本·拉丹还说明美国和以前的苏联同样虚弱,并以美国上世纪70年代撤出越南为例来证明这一观点。他对美国“甚至在连连遭受失败以后,”还自认为是超级大国而大为不屑。

这一点将成为危险的错觉,并最终导致本·拉丹死在他长期以来蔑视地称为懦弱者的美国士兵手中。既然本·拉丹其人已去,肯定会有接班之争。一位美国反恐官员对我说,还没有“接班方案出台”来替代本·拉丹。尽管埃及人艾曼·扎瓦希里长期以来一直是他的副手,但是他却缺乏本·拉丹那种当首领的天赋和人格魅力。美国官员认为扎瓦希里在同党中不受欢迎,他们还希望好斗分子之间在决定接班人的过程中产生不和及争端。

就在这些圣战分子做这件事的时候,他们可要当心被他们的世界所抛弃了。一系列抗议和起义已横扫中东和北非,从突尼斯到埃及,然后蔓延到巴林、也门和利比亚,然而“基地”组织的领导、底层士兵和思想体系在其中没有发挥任何作用。想必本·拉丹一定曾关注这些事件的发展,而且既兴奋又深感忧虑。尽管他长期以来的目标就是要推翻中东的专制及君主制政权,这些国家的阿拉伯革命却不是他所设想的那种。在突尼斯和开罗街头的抗议者并没有举着有本·拉丹头像的标语牌,而那些发动起义的“脸谱网”革命者则代表了所有“基地”组织所憎恨的东西:他们是世俗的、自由主义和反极权的,而且他们的队伍里还有妇女。这些起义的最终结果也不会使“基地”组织满意,因为在埃及、利比亚和也门街头,几乎没有一个人高呼口号要求建立塔利班式的神权政府,也就是“基地”组织希望在该地区国家最终建立的那种政体。

从阿拉伯之春到本·拉丹之死,很难想象还会有任何对“基地”组织的思想体系和组织机构更大的打击。奥巴马总统曾把“基地”组织和其成员组织形象描述为“站在历史对立面的卑鄙小人”。对“基地”组织来说历史正在加速前进,而此时本·拉丹的尸体正慢慢沉入大洋深处,到达其适宜的归宿,也就是那座埋葬被唾弃谎言的无名坟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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